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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剎月,花期已過。

一年復一年的花期,他領悟了時間的流逝,也淡了他心上的惆悵。

 

就隨處一瞥就有自然景色的小鎮來說,『什剎月』不過就是其中的一小處花圃罷了,且這裡因為偏遠又近山裡頭,人煙稀少,交通不便,就連在地人都很少來這塊地方;不過慕容情可喜歡這樣的寧靜了。

再說雖然這裡離煙火會場有些距離,可是因為算是在高處,視野寬廣,能將周遭景色與煙火一覽無遺;但就是偏遠了些。

想想當初還是孩子的自己竟跑進如此偏僻之處,就一個外地人而言真是勇氣可嘉。不過當時哪想的這麼多,只是一股傻勁地奔了出去而已。這麼說來,當年愁未央怎麼能找到這地方來?劍之初又為何來這裡?心裡突然有了這樣的疑惑,但答案理由啥的如今都不要緊了。

他閉眼仰躺於草地上,在徐徐風聲的引導,他的腦海浮現許許多多的過往回憶;畫面依然,心緒波動也依然,但如今卻少了那麼一點感傷情緒。

以往,每當他回想起過去的每一片段,即使已是過往雲煙,仍會隱隱感受到心如刀割的痛楚。後來他遇見了『那個人』,『那個人』告訴他,放下並不是只有捨棄這個選項,於是他在心裡頭細細感受過後,便一一珍藏於心底。這一份已是過去式的感情,他這一生都會珍惜的。

而關於『那個人』,他偶爾會因此思考著『如果當時~~現在是否會~~』的假想造句,而要是真發生其中一個『如果』,那或許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己,他與『那個人』可能也仍是陌路人。且他清楚以前的自己定與『那個人』的相性是不合的,所以彼此之間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交集。思考著如此這般的假設,心頭上竟因此有了糾結。


對於這份糾結,他了然於心地笑了笑。

 

「是什麼好夢讓你樂的嘴角都上揚了?」凝淵坐在慕容情的身旁,視線直落在初遇時足以讓他動心的美麗臉龐上。

「來了幹嘛不出聲。」如慕容情說的,凝淵其實早已經坐在身邊了,大概是從他心裡想著[遇見『那個人』~]的那一段話開始。

「因為面對宛如睡美人的你,我不確定是否可以一親芳澤,畢竟就以往的經驗來看,被打臉的機率太高。親愛的慕容情,你說呢?」

「唉,真是枉費我閉著眼等了你那麼久。」

見慕容情嘴上這麼說又仍閉著眼......難不成這真是在索吻?凝淵在心裡如是訝異地想著。

「哎呀呀,讓你久等了,我立即補償你。」於是凝淵低下頭,往著慕容情的臉龐靠近,卻被對方一個反手掩住嘴巴且推了回去。

慕容情睜開眼睛且起身坐起,「你已經錯過這一次的機會了。」但他按著凝淵的手可被凝淵扣住了。

「嘖,又錯過了。你給的機會真難判定。」凝淵兩手包覆住慕容情的手呵護地搓揉著,「不過沒關係,機會是要靠自己爭取的。」然後親吻了一下他的手心,「話說,距離煙火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這段時間有什麼餘興節目嗎?」例如像是回覆那一晚我丟給你的那句話之類的。

「沒有。」慕容情想都不想地說。

「你這可真是快速明確,而且還一點都不意外的答案呢。」如是說的凝淵笑笑地聳了聳肩,然後他鬆開了慕容情的手,起了身便往著唯一的通道處走去,凝淵將腳踏車停在那裡。不一會兒他一手抱著墊子一手提著竹籃走了回來,「既然沒餘興節目,那就吃飯吧。」

住在這裡將近二十多個年頭,慕容情還真是第一次在什剎月裡頭野餐,但......該怎麼說呢,因為對象是凝淵,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

凝淵貼心地盛了一盤慕容情願意吃下的食物,然後夾起其中一樣,「來,啊~~」作勢要餵他吃。

想當然爾,慕容情不會順著他的意,「我自己來就好了。」從凝淵手中拿了食物過來。而凝淵明白對方就是如此的性格,所以他僅是靜靜看著慕容情咀嚼的表情,便心滿意足地笑了。

「有什麼事值得這麼開心?」不過就吃個飯而已。

「你有所不知,我發現自己要是一天不做飯給你吃,我就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所以現在看著你吃飯的模樣,我整個人就活了過來。...哎呀,我真是賢慧啊。」最後不忘要誇讚自己一下。

算是習慣了凝淵這般的說話方式,所以慕容情也就只是順著他的話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既然如此,你昨天怎麼度過的?」

凝淵輕啜了一口溫茶,微笑地說,「所以我昨晚不就去見你了,不然我真的想你想到快死掉了。」哼哼,這句話看你怎麼輕輕帶過。

「不過你真能找到這裡呢。」

天啊,不是輕輕帶過,而是整個話題都被轉了。

「因為赤睛是個很好的導航系統。」其實凝淵在中途還迷了路,那時也是使用緊急CALL IN電話(=赤睛的電話)才得救的,「但赤睛最近的心情似乎有點不太好,總覺得他這幾天說話的語氣都流露出淡淡的殺氣。」(赤睛:所以你不要再吵我睡覺了!!)<---昨晚問路的凝淵又耽擱了他的睡覺時間。

「話說回來,今天要是我遲到了,你會等我嗎?」凝淵接著問了這話,心裡卻早已設想了答案;他可是慕容情呢,答案絕對是『NO!』。即使是『NO!』,凝淵還是想聽他說出口的聲音。

但這回慕容情卻給了他一個意外的答案,「我會等你。」

「怎麼可能!?」凝淵大吃一驚地站了起來,眼神還透露出『你真是慕容情嗎?』的疑惑。

「你這真是失禮的反應。是我約你的,我當然會等你。」

啊,原來基於一種來自責任感的堅持啊,「唉,害我高興一下下。」凝淵坐了下來,繼續喝茶。

「但如果你沒打算來可要先通知我一聲,別讓我白等了。」

「說什麼傻話,我可是已經決定要纏你一輩子了,所以無論是天涯海角還是天堂地獄,至死我都要纏著你。」

慕容情停下了吃飯的動作,而一雙海藍眼眸在看了凝淵一會後便被纖長的睫毛掩沒,沉靜地在想著些什麼。

「喔,不說話,是感動了嗎?」

「......你讓我想起一個關於什剎月的靈異故事。」

很好,對方轉移話題的功力不僅有進步,甚至還能聯想到靈異故事去,這真讓凝淵覺得有種哭笑不得的淡淡哀傷在心裡頭流轉著。「說吧。」即使如此,凝淵還是想聽他說故事的聲音。雖然是靈異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對男女在這裡相遇相戀,他們約定好要一同白頭偕老。」「等等,你真要說?」
「(無視凝淵的疑惑)但後來因為征戰的緣故,男子必須從軍去,他對女子說『我一定會回到這裡與妳相聚,請妳要等我。』,女子雖心有不捨,但仍忍著淚水,強顏歡笑地目送男子遠去。」
「在等待的日子裡,女子將對男子的思念點點滴滴地呵護著這裡的花花草草,因此這片花圃處處盡是女子痴痴等待的愛戀,花開的越美,思念就顯得越深。」
「就這樣一日復一日,一年復一年,什剎月,數個瞬間的時光如此反覆地徘徊,女子的思念之愁也在這段等待的歲月之中反覆地流轉。」
「而女子的身子因不堪思念的折磨日漸憔悴,因此病倒了。即使如此,她仍拖著病弱的身子天天來什剎月等待,因為男子與她約好了要在這裡相聚。最後,她終於再也無法離開什剎月了......」

故事說到這裡,慕容情卻靜了下來,而因為天也黑了,所以什剎月唯一通道的那盞路燈也在這時候亮了起來,如此時機過於恰巧,使凝淵的眉不禁挑了一下;他想起昨晚向赤睛問這地方該如何走時,赤睛的眉似乎也挑了一下,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在地的靈異故事嗎!?既然如此,赤睛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赤睛:你沒問的事就是你沒興趣的事,而我可沒這麼自討沒趣。)

凝淵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是男人就要保持鎮定,瞧瞧坐在對面的慕容情說完了靈異故事後,還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吃著飯呢,多鎮定啊。不過他鎮定是當然的,因為他就是想要嚇人的那個啊。

但凝淵可是經過赤睛長年來的訓練(?),所以他對這一類的故事早有了免疫力。(凝淵:因為赤睛的真實體驗更恐怖...)

不過從慕容情方才說話的模式看來,他對於兩人獨處似乎過於意識了,果然那一句『其實你已經喜歡我了吧?』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此這般倒讓凝淵很開心。不過一來一往是基本禮數,所以該是回敬的時刻了。

於是凝淵笑笑地注視慕容情,「夏天確實很適合聽聽這種能讓情緒感到清涼的故事。那麼,既然你故事說完了,那接著來聽聽我的事如何?」

即使燈光昏暗,慕容情仍看得出凝淵的這一笑很有算計氣息,看來靈異故事的效用不大,沒能讓對方安靜一陣子,「你能有什麼事?」慕容情問。

「我與你之間要說的事可多了呢。」

啊啊啊啊啊~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地等著煙火出現嗎!?慕容情在心裡如此這般地激動著,但他告訴自己要鎮定。(你們倆這是什麼耐力比賽...)他放下手上的東西,正眼對上凝淵的視線,等著他說話。而凝淵見慕容情放下了可當作凶器的筷子與盤子倒是很滿意地笑了,看來他接下來要進行的八成是會被打臉的事。

「話說回來,這地方雖然不大,但只有那盞燈還真是不夠亮。」

而且他們兩人野餐的位置離那盞路燈有一段距離,但憑藉著光線照映還是能勉強見著對方的輪廓,不過真要說暗其實還真的是挺黑的。

「所以?」慕容情不懂凝淵是想說什麼。

「才前幾天的事而已你怎麼就忘了呢。還是說,你不怕了?」凝淵這話才剛說完,不等慕容情反應,他整個人就往著對方的身子壓了過去。而慕容情對於凝淵這樣的動作雖不怎麼訝異,但因為一時反應不及,所以被凝淵突如其來的一撲,他整個人也就毫無防備地被撲在草地上。

凝淵貼近俯視著慕容情,且露出惡作劇的微笑,「如何,這樣有喚起你的印象嗎?」但這抹笑因為光線不足所以慕容情可能瞧不見,不過他的語氣倒是有充分地表達出來讓慕容情足以聯想他的笑容會有多欠揍。

且被這麼一撲,慕容情也真確實地想起來凝淵是在說哪件事了,「說好不摸黑偷襲的。」不過他的心跳倒是略顯急了起來,本想推開對方,但雙手卻被凝淵先發制人地十指交握,緊緊地按在地上,無法使力。不過凝淵會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畢竟被打臉真的很痛。(那就別做這種事啊。)

「咦,我有這麼說過嗎?」

「......」慕容情沒說話,只是瞪著凝淵。而凝淵感受到一股低氣壓迎面襲來,只好改口,「是是是,我確實這麼說過。」唉,真是沒幽默感。

「那你還不離開。」

凝淵思考了一會,其實他本來只是想回敬慕容情的靈異故事而故意使一下壞,但如今這般局面,他改變主意了。

「夜色美,氣氛佳,煙火又還沒開始,這段時光你我如此的姿勢如果不做些什麼就太浪費了。」

聽了凝淵這麼說,慕容情先是感到惱羞地眉頭糾結了起來,但不一會兒他的目光卻在凝淵的身後瞧見了什麼,所以他的表情轉為疑惑;不過凝淵沒注意身下之人的表情變化,只是一心一意地要做些什麼事。

「...等等,凝淵。」慕容情的語氣顯得緊張起來。

「別緊張,我會很溫柔的。」凝淵輕聲地說,語調聽來很開心。

「不是,你的後面!」慕容情的語氣聽起來更為著急了,而被凝淵扣住的雙手甚至有想要掙扎的動作。

「哎呀哎呀,你想用『那裡有飛碟』之類的話來轉移我的注意力嗎?呵呵,我是不會上當的。」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黑暗之中伸出,緊按在凝淵的肩膀上。

凝淵頓時僵住了;想想這裡位置偏遠,交通不便,人煙稀少,天色又暗,甚至也沒聽見草地上的腳步聲......會是誰!?赤睛嗎!?說真的,他還真希望會是赤睛。

不願再多做無謂的猜想,於是他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勇敢地轉過身要一探虛實,結果凝淵讓慕容情聽見了他自己也從未聽過的小小悲鳴聲。


在悲鳴過後------


「喔喔,他是新來的伙計啊。」

「他叫凝淵,從外地來的。」

與慕容情說話的這名婆婆正是讓凝淵發出小小悲鳴聲的『身後黑手』。

當時她提著一盞小燈站在凝淵的身後,且在天色昏暗與微弱光線以及靈異故事的相輔相成之下,讓被按著肩膀的凝淵方才著實地小小驚嚇了一下。因為讓慕容情瞧見了沒用的一面,所以現在他正自我厭惡地縮坐在另一旁,靜靜地不想說話。

而從慕容情的介紹以及他與婆婆的對話聽來,她便是那間民宿之前的主人,她與她的先生本就住在什剎月的附近,這個時間是她例行的晚餐散步時間。

婆婆提起燈往著凝淵的身影上下打量了一下,「嗯嗯,這小哥長的真是好看,可惜膽子小了點。」

還不是被妳嚇的,任誰都會被嚇到的吧;凝淵在心裡如是這般地碎念著。

「好啦好啦,婆婆我也該回去了,不然我家那口子會擔心的。」

然後婆婆從小提包裡取出了一包醃漬梅子給慕容情,而之前慕容情就常從兩位老人家收到這東西,凝淵也常在冰箱裡看到它。

「來來來,你們倆一人一半,這樣就和好了。」婆婆說。

嗯?和好?凝淵與慕容情有了同樣的疑問,難不成方才他們兩人一上一下的模樣被婆婆當作是在打架,所以她是專程過來勸架的?

「哎呀,婆婆知道,男孩子之間難免會打點小架,不過吵架啊打架啊還是不要比較好,知道嗎?」婆婆語重心長地千叮嚀萬交代著。

「...是。」總之先就這麼回應吧。

婆婆笑了笑,摸摸慕容情的頭,「我就知道阿情最乖。」然後再看向凝淵,等著他的回應。

雖然凝淵的自我嫌惡感尚未完全消退,但還是盡力使出他的職業笑容,「婆婆您放心,我最喜歡慕容情了,所以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他的。」但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婆婆聽了開心地點了點頭,而慕容情則是一臉『你在老人家面前說些什麼話啊你。』的困窘表情,於是凝淵也用了『當然是對你告白啊。』的表情回應慕容情。

然後慕容情便陪著婆婆走到燈光下的通道處,回來後看見凝淵隻手扶著額頭,一副很失落的模樣。

「吃梅子嗎?」慕容情坐在他身旁問。

「啊~~」凝淵張口等著慕容情餵他,結果慕容情整包放在他的手上,「拿去,自己來。」

望著手上的醃梅子,凝淵感嘆地說,「唉,小氣。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我不僅盡失良機,還被瞧見丟臉的一面,...啊啊~煙火怎麼還不開始。」

凝淵這番聽來沮喪的話讓慕容情想起方才他的小小悲鳴聲以及難得一見的慌張表情與動作,便不自覺地笑了,因為這跟平常那個總是故作帥氣的凝淵實在是太有落差感了;且看到這樣較為真實的他,也讓慕容情有著幾分開心的心情。

雖然是被笑了,但慕容情的這一笑流露出的真性情吸引了凝淵的注視,也牽動了他的心。

下一瞬間,在微微燈光的照映之下,草地上的兩道淡柔身影逐漸地靠近,然後彼此交疊在一起,久久,久久......


煙火在夜空中璀璨綻放,而名為『愛戀』的種子在什剎月冒出了芽,期待綻放。

回去的路上,凝淵牽著腳踏車走在後頭,慕容情走在前頭,但他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不開心是因為沒看到煙火嗎?」畢竟那時候正在親吻,而親吻的時候要閉著眼睛,這是一種禮貌跟情趣。

「才不是。」慕容情沒好氣地說。

「難不成是...我的接吻技術不夠好?」如是說的凝淵自省著有哪裡需要改進。

不想聽他鬼扯,慕容情惱羞地轉身對他說,「也不是,是因為你胡亂摸...」但話說到這裡就哽住了,且不知他究竟是氣到耳根子紅,還是羞到耳根子紅,總之他的耳根子跟臉頰都紅成一團了。

「啊啊,你是指那個啊。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才突然揍了我肚子一拳啊......你的那一拳很痛耶。」凝淵當時痛到都快吐了,真的是很難受。

「你最好痛死。」

「但是,親吻之後不就是得那麼一回事嗎,你自己也明白吧。」

慕容情摀住耳朵,背對著凝淵,「啊啊,我聽不見,你不要再說了。」

見著因惱羞而產生自我防衛甚至更進化的慕容情,凝淵的腦子浮出一句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而且還是搭配著赤睛的聲音。

但如今連他都不確定在進行到接吻這階段之後自己還能在慕容情面前把持得住什麼;再這樣忍下去,怕哪一天真會失去理性。

「......外面。」

在凝淵想的恍神時,慕容情似乎對他說了什麼,但他只聽到後面兩個字,「什麼外面?」

「...起碼......不要在外面。」

凝淵愣了愣,「我不介意啊。」

「我~很~介~意!」

「你一次把條件說完吧。」凝淵很懂慕容情,絕對不會只有一個『外面』這麼簡單。

「...外面,人前,工作時,都不行。」

那有什麼時候是可以的!?看來只能夜襲了,凝淵很認真地在思考這麼做的可行性。

不知不覺,兩人就這麼地走到了民宿門口。

「來來來,再見啾。」既然外面也被禁止,凝淵只好用飛吻了,然後他等著對方的回啾。不過他也心知肚明依照慕容情的個性怎麼可能回他飛吻,但他就是喜歡見著對方因此不知該作何表情的畫面。(赤睛:你真是無藥可醫...)

果然慕容情沒給飛吻作為回啾,而是真真實實地給了凝淵的臉頰一個親吻。

「晚安,明天見。」略顯羞澀的語調輕聲地在凝淵耳畔留下這話後,慕容情便頭也不回地奔進屋子裡去。

因為這件事情過於料想之外,使得凝淵一時之間無法從驚訝之中跳脫出來,直到他的手按在方才被親吻的臉頰上後才猛然意識過來,他被親了,他被慕容情親了,且極力地催眠自己絕對要記著那個嘴唇的觸感。

「但是,慕容情啊慕容情,你給的機會真的是好難拿捏......」

話雖這麼說,不過這回換凝淵的臉頰因慕容情方才突如其來的驚人之舉而微微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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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青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