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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燹君/現代/竹馬設定)

燹王與君權神授自出生就是隔壁鄰居關係,且兩家子的感情格外地好,所以自小他們倆就是玩在一起,睡在一起,整天膩在一起。

那是在幼稚園最後一個春天的某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簡直就是個告白的好日子!

『小君,等我們滿十八歲,我要你當我的新娘子。』燹王眼神閃亮亮的望著君權,一臉期待。順帶一提,『小君』是君權神授的小名。

『不可能。』君權想都不想的回絕,且視線完全沒跟燹王對上。

『為什麼?』

『因為我們都是男生。』

還記得當時得知這情報的燹王,其神情就有如他的髮色一般慘綠,且隔天還請了假,據說是因為用腦過度......發燒了。


即使如此,他們依然是好鄰居、好朋友。

如今他們兩人已是高中生了。


這一日,天稍亮,君權卻在鬧鐘開響前就關掉它,一整晚沒睡的他神情顯得有些憔悴,但除了睡眠不足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也是令他近日總是心煩意躁的主因。

那就是......今日是燹王要去向意中人告白的日子。

「關我什麼事。」他細聲碎念,而這句話自他從燹王那裡得知這個消息時,就已經在心裡叨唸不下百次了。


將時間回溯至一個多月前。

第二次段考將近,燹王擅自跑到君權家說要一起複習考試範圍,一小時過後,他就擅自地倒在君權的床上呼呼大睡。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話雖這麼說,君權還是貼心地幫睡姿不良的燹王喬好睡覺位子,且仔細地蓋好被子,這時燹王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他嚇了一跳的看向對方,但對方仍在睡夢中...看來是睡迷糊了。

因此君權沒將這個事放在心上。

隔日,午餐時間,同班的兩人總是一同在社團教室裡頭品嘗媽媽的愛心便當;順帶一提,這裡是園藝社,燹王是社長,君權是副社長,在這裡吃飯是因為比較清靜。

而在吃完便當後,燹王一定要睡個午覺,不然下午他根本無法保持清醒上課,對此早已習慣的君權偶爾還是難免會想這個人到底一天要睡多少時間才足夠。

見著燹王睡起了午覺,君權就看書,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偶爾會看看燹王趴睡的模樣,雖然顯眼的只有那一頭綠綠又捲捲的頭髮...看起來像是篷篷的綠毛球,很好摸的樣子。

正想伸手去碰觸時,感受徐風的吹拂,使得君權不自主地將視線從燹王頭頂上的綠毛球轉移到窗外的光景,今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是個很舒服,很適合在被窩裡頭睡覺的日子。

這時,君權感到有什麼東西拉住了他的手,回過神一瞧,燹王他又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但這一回他的眼睛是睜著的.....但是否清醒著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睡迷糊了嗎?」

「...我......我找到了。」

「你剛剛都在睡覺,能找到什麼?」

「我......我找到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了。」

「喔,那真是恭喜你了。」君權認為燹王是在說夢話,所以想敷衍過去就好。

「但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燹王垂下眼眸,陷入一陣沉思。

見他這般苦惱的模樣,難不成是真的!?

「總之...你先放開我的手。」

經君權一提點,燹王才驚覺自己一直緊抓著對方的手腕,於是他鬆開了手,且立即拿出濕紙巾仔細地擦著手,君權看了有點無言...他知道燹王對於手有著堅持的潔癖,但每當一遇上這種情況,還是免不了無言以對地皺起眉。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燹王問,這應該是在問『手』的事。

「自己去想吧你。」君權沒好氣地回應。

「那...小君,你有什麼好想法嗎?」而這應該是在問『告白』這一類的事。

「不要再叫我小君了,我們都幾歲了。」

「十七歲了,大君。」

「你夠了喔。」

「唉,我怎麼就是無法坦率地將自己的心意說出口呢,明明腦子裡想了很多,心裡的想念也堆得滿滿滿,但嘴上就是說不出一個適當的字...」

「你已經跟對方說過話了?」

「嗯嗯,天天。」

「天天?」

這個關鍵詞可讓君權深深的困惑了,他們倆一起上學,一起上課,一起吃午餐,一起去廁所,一起去社團,一起放學,什麼時候他跟同一個女孩子天天說話了......難不成是回到家後用電話聯絡。

可是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他跟哪個女孩子特別要好啊,還是說這女孩子的存在他其實一直對身為好友的自己嚴謹地保密到家......嗯?突然有種不愉快的感覺,這是怎麼一回事?

「君權,你的臉色不好,怎麼了?」

我才想問你怎麼了,突然沒頭沒腦地跟我說這個,我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不對,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心情不好。

「無法說出口,那用寫信的如何?」

「嗯...這不是我的作風,駁回。」

要堅持自己的男子氣概是吧,君權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對方是個怎麼樣的人?」因為燹王從未提過這個女孩子的存在,所以估計是不會直接告訴自己對方的真實身分,只好避開名字之類的問題取得情報以便決定計畫的方向性。

「是個值得讓我浪費時間的人。」

「......」

無言以對的那一瞬間,君權真的好想跟眼前這傢伙絕交,但冷靜之後,君權還是給了建議。

「既然如此,為了讓你能流利地向對方說出你的心意,從今天起你要開始做告白的特訓。」

「告白的特訓?」

「放心,我會好好地監督你的,包準讓你流利的像在說繞口令。」畢竟君權自小就是演講比賽的能手。

「君權,我的好友!」感動的燹王緊緊抱住君權,以表達內心的感謝。

這人真是奇怪,抱著人竟不在潔癖的範圍裡頭......他的標準究竟是如何底定的呢?

「你...先放開我。」因為他覺得心情上有種無法言喻的難受,想想或許是因為被男人這樣抱住的關係吧;但當燹王聽話地鬆開手後,又有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湧上心頭...今天的自己是怎麼了,哪來這麼多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感覺。

總之暫時把這種無法理解的事擱在一邊,先解決親友的煩惱吧。

「不過特訓總是要有個期限。」

「你有什麼好提議嗎?」

先生,是你要告白,還是我要告白?關我什麼事!

即使如此,君權還是好好地說出了自己想到的提議,「那就以種一株花的時間為期限吧。」他拍了拍燹王的肩膀,「身為園藝社的社長,花店的兒子,種一朵花送給心儀的對象,以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

「這真是個好主意,君權你真是太棒了!」

一想到是因為這事被稱讚,君權怎樣都高興不起來,但還是勉強揚起嘴角做個應付。

 


「結果,你選擇種了什麼花給她?」

「...一串紅。」

「對方會懂這花的語言嗎?」

「可以的。」燹王這句話說的很肯定,眼神也很堅定,看來他很了解對方;而君權能理解到這一點,也是因為他很了解燹王這個人。

總之,先把能完成的事做好吧。


於是有一段時間他們兩人是一邊準備段考一邊進行告白特訓,還得考慮到維持燹王的足夠睡眠。但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君權因為時常感到心悶而難以入睡,好不容易入睡了卻因為夢見與燹王的共同回憶而醒來。

由此推論,應是燹王的事讓他無法好好休息,所以說只要事情結束了,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因此他希望那一日趕快來到,但在心裡的某一處又不希望這一日的到來...因為總覺得有點寂寞......


後來,段考結束了,告白特訓仍持續進行著。

只是不知為何,讓燹王一人自言自語地唸出心內話是自然又流暢,但對著君權練習時卻又變得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都說不好。

「你的自律神經是怎麼了?」

「什麼?說話結巴是歸自律神經在管的嗎?」

「不,這話的重點是...你是怎麼了!」

「呃...我......這...」

「我可不記得你有人前恐懼症,況且對著我說話,為什麼也這樣支支吾吾的,你要告白的對象又不是我,對我哪來這麼多害羞的情緒啊。」

而君權的這句話不知是哪裡刺激到燹王了,於是燹王頓時奮起,雙手按住君權的肩膀,他們的視線對上,注視了許久許久...

大概是還在醞釀情緒吧,對於還未開口練習的燹王,君權是這麼解釋的。

不過這一回君權倒是確實地從燹王的眼神感受到他對那個心心念念之人的決心與他的心意,可是自己的胸口卻因此而難受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可惡,這到底是關我什麼事!?

「你......我...我......啊啊啊啊啊!」

還是不行,怎麼就是無法好好說出口。

因此氣急敗壞的燹王為了懲罰自己的無能,便以頭用力地去搥撞君權的床鋪,然後就漸漸地進入夢鄉了......

「給我好好練習啊你!」

話雖這麼說,君權還是把人抬上床,替他蓋上被子,再自個生悶氣地坐在書桌前念書寫作業。

 

就這樣日復一日地到了前一晚。

「君權,我跟你說。」

「什麼事?」

「花開了。」

「......這樣啊。」該來的總是會來。

「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向對方表達我的心意。」

一早?...他難道不怕自己的起床氣會壞事嗎?

「在學校?」

「不,在他家門口。」

原來他甚至連對方的家在哪裡都一清二楚了,雖然說情話不在行,但行動力倒是很足夠呢;君權認為這是他的優點之一。

「嗯,加油。」

「君權,你等我的消息。」

這一瞬間,君權覺得自己的心口似乎缺了一塊,那種空蕩蕩的落寞在胸口蔓延開來......到底是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有這種感覺。


而這一晚,君權久久無法入睡,就這麼的迎接了今日的來臨。今日是燹王終於要向意中人告白的日子。

今天的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簡直就是個告白的好日子!

君權一如往常地刷牙洗臉,穿上制服,不過一開始就扣錯鈕扣了......

「可惡,關我什麼事,為什麼我要因為這樣扣錯啊,煩死了,那個傢伙...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應該已經出門了吧;畢竟他這麼慎重地準備這件事,還每天興奮地向自己報告一串紅的生長紀錄,簡直就像是等不及了一樣...雖然到最後的練習,他還是沒能流利地說出想說的話。

「但...我想像他這樣的男人,對方應該不會討厭他吧......所以...」

身為他的好友,應當是希望他能成功才對,但...藏在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卻又有著其他的想法,雖然似乎遲了,不過自己終究是明白對燹王的這一份心情了。

總之,無論他有沒有成功,等等在學校見到他,自己又該用什麼樣的表情見他呢?

君權看著鏡中的自己,對著自己說,「我...應該要當他的好友才是。嗯,對,沒錯,就是這樣。」一如往常的表情就好了。


只要你能夠因此而幸福,我應該也會感到幸福吧......

應當是要這麼想的,但我卻漸漸地無法想起我一如往常的表情是怎麼樣的表情了。


總之,先去學校吧。


君權一出門,隨即被一朵朵雪白給擋住了視線,使他一時之間無法反應,冷靜過後一瞧,這是...

「白色野蕁麻花...」但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最令他想不通的是,燹王拿著這束花出現在自家門口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這是在耍我嗎?你不是該去告白了嗎!?」

「是,我要向你表達我的心意。」

「啊?」

「小君,我喜歡你,我要你當我的新娘子。」燹王低下頭,手中的花束向著君權,等待對方的回覆。順帶一提,燹王想來想去,還是只有這句話能說的順口又不打結,且包含了自己滿滿的心意。

沒料到最後會變成這般狀況的君權,心裡覺得這個畫面真是好氣又好笑,自己獻上的計謀結果竟是讓自己深陷這個算計之中。

而剛剛才察覺到自己有著這一份感情,看來似乎還不算遲。

等不及的燹王頹然氣虛地說,「還是說,要改成『新郎』才對。」

『新郎』這說法九成九是在那時他用腦過度後自己所想到的答案吧,君權了然於心地笑了笑,便問,「說好的一串紅呢?」

「我想我們倆比較適合白色野蕁麻花。」

「你好大的自信啊。」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有這樣的自信。」

於是君權從燹王的手上接過白色花束,露出淡淡的一笑,「等我們都滿十八歲吧。」(燹王:什麼!?)<---君權:別想耍賴,十八歲這話也是你自己說過的。

 

白色野蕁麻花的花語是「相愛」,這就是屬於我們兩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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